和 3 個室友住在十分窄小的危樓,而 4 坪的窄小客廳總是在做設計時煙霧瀰漫,
每次決意出遊的原因都是荒唐到可笑。
:「欸!去公館拍照吧!」
長相貌似韓國人但實際是原住民的狐狸突然說著,
可能正處於設計的瓶頸而想要走走轉換心情,
:「好啊!現在就走!」
剛退伍的方對於一切自由的行程都興致勃勃,
越是無意義消磨生命的活動越是喜愛,
當然習慣穴居在窄小空間的我只能不情願地被拖出門,
然而宅男的意見對他們從不具參考價值。
一到公館的巷弄就看到了不斷出現在各個巷弄的企鵝塗鴉,
:「那我們就跟著企鵝的指引走吧」
毫無目標和頭緒的狐狸覺得是上天的指引,
於是我們在企鵝的領導下漫遊各樣的小弄,
但這種自我滅亡的郊遊規則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
例如:看到便利商店就要右轉,變電箱要左轉諸如此類的垃圾遊戲,
每過一小時都會默默自省自己為何要誕生世上而浪費僅存的時光。
走到一個老舊的門口,方和狐狸認為是個適合拍照的好景點,
荒唐的序曲就此展開。
搶著想換頭貼的狐狸決定先攻,
:「唔……表情好像有點不自然」
:「十分矯情,扣分」
一旁的方用力地吐槽,
狐狸:「少來,你的醜臉才矯情」
方:「我來模仿你,剛才就是這樣的表情」
:「絕對沒有!你這已經矯情到浮誇的程度了」
我:「眼睛不要直接看鏡頭,稍微靠著牆試試看」
方:「沒問題」
「這個本不是靠牆吧,手輕拂牆面個屁啊!!」
狐狸:「根本完全是在性騷擾牆吧」
方:「這是風流你不懂」
「好啦!來拍一張認真的」
「沒有問題」
「好的,自信照,沒有問題……….屁啦!!!這是三小!」
狐狸:「這是沒有問題的自信手勢」
方:「這是重點提示手勢」
我:「這根本是醜到丟臉的程度」
「你才醜到丟臉」「呱呱落地就醜那種」
「我覺得拍全身照或許比較好一點,至少不會特寫奇怪的臉部表情」
「沒問題」
「乾!這是啥鬼啦!!!」
「這是褲子的自信」
「這也是重點提示手勢」
「你們不能自然地跟環境有點互動嗎?」
「什麼意思?」
「就是融入背景的感覺」
「你的要求很多欸」
「這又是什麼啦!!!」
「我想呈現輕跳在圍牆上的小貓的感覺」
「你只是輕跳在私闖民宅的法律邊緣上」
狐狸:「你意見很多欸!而且為何都要拍成黑白照,下一張拍彩色的」
「行,但你們要認真擺姿勢」
「沒問題,來吧」
「乾乾乾乾!這是又是什麼」
「認真的恐龍」
「我以為可以單腳站好,但不小心撐不住」
「夠了你們根本在汙辱攝影這項發明,
我來幫你們擺姿勢,方去坐在旁邊的腳踏車上」
「我手上可以拿拖鞋嗎」
「……隨便你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.醜」
「我覺得拍得很好啊」
「幹!我最討厭這種矯情照,我看到這種照片都直接刪好友你知道嗎?」
「你確定不換這張頭貼」
「你敢放到網路上我就當場活活揍死你」
…….發文的瞬間,想起方當時的口吻,盼望他這輩子都看不到這篇文,
正當我們準備離去時經過一個小巷,方頓時一陣尿急,沒有廁所的情況下只能不好意思就地解放,
我們很識相的拍了幾張到此一遊的紀念照片
回去的路上細數著生活的起伏,看著朋友的背影獨自想著,
關於痛恨矯情的我們,這樣的情緒是如何誕生的,
那些過度的情緒早在很久前就證實無用,
緊咬著生活的牙磨平不再銳利,
取而代之的是無止境的玩笑,嘲笑矯情的過去也嘲笑仍然失敗的日子,
笑得忘我頓時才想起如今被貼上失敗的不是生活,是我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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